再解灰兜,见右胁一枚比钱眼略大的瘀紫,血斑环绕,可见这一戳力气之大,光看便觉疼痛。
杜妆怜料不到他一介小厮,竟有这等奇宝。
大凡护甲,不外金丝编就,或以犀兕硬皮加工制成,于要害处缀以铁环铜铆;防护越好,甲衣越是沉重刚硬,就算穿戴之人有千钧神力,无视负重,也还有难以运转、行动不便的棘手问题。
是以高手宁可持盾,也不愿披甲,盾楣犹可当作兵器来使,牺牲行动力以换取甲衣之防护,不啻授人以柄,未战先屈,岂止不武?简直不智。
但这少年身上的陈旧灰兜,轻软如寻常布衣,看着也不觉特别厚重,快利的新磨利剪,只能隔着它留下瘀痕,衣面莫说裂隙,连绉折都没多半条。
这等坚韧千金难易,一名小厮却是如何能得?“姑娘!妳别再这样啦,会受伤的。
”胤丹书重新翻出一件上衣穿好,软语央边:“昨儿夜里为了救妳,我湿了件衣衫,迄今未干,方才又给剪坏一件,身上记件是我最后的外衣了,再剪得打赤膊啦。
等妳伤好了,再找我算账行不?”“救人救到这个份上,我都想干脆做坏人算了。
”胡彦之环抱双臂,苦笑摇头。
“俺爹这‘英雄救美’,也太不英雄啦,怎么听都像讨饶啊。
这般低声下气,杜大掌门也该解气了罢?”见蚕娘笑而不语,微微一怔,皱眉道:“这还不消停?都剩一件衣服啦,让人光着屁股这么时髦,至于么?”蚕娘好整以暇,伸出三根手指。
“到放弃之前,她一共试了三回,都不是闹着玩的。
你爹要眞的一点武功都不懂,又或杜妆怜再多几分气力,今儿就没有你胡小子啦。
”耿照染红霞面面相觑,都觉匪夷所思。
“女孩儿家给人看了、或碰了身子,眞有那么恨,非除之而后快?”胡彦之忍不住转向染红霞。
“我就问问,学术研究而已,没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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