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痊愈,蚕娘前辈在此,是防着他再度发狂么?”银发小人儿笑了一笑,舒舒服服地偎着绣枕,虽未接口,神情适足以说明一切。
因此,当第四日早晨,在提着食盒前来的女郎面前,“咿呀”一声门扇对开,露出那张黥着半边鬼青的纠髯面孔时,轮値送饭的天罗香教使差点吓晕过去。
犹如铁山般的巨汉动了动鼻翼,磨砂般的沉厚低嗓震得女郎半身都酥了:“我不飮酒。
有素斋否?”俏脸白惨的天罗香教使勉力抬腿,拖着食盒落荒而逃,带着满盒斋菜回来的,却是新科盟主耿照。
“大师请用膳。
”他摆布好吃食,搁了两副碗筷,冲恶佛合什顶礼。
生铁浇铸似的昂藏巨汉盘膝榻上,被铁汁所封的赤眼横于腿间,虽无锋锐,扭曲错落的凝铁自有一股异样的狰狞。
南冥恶佛的面颊凹陷,状甚清减,露出僧袍交襟的纠健胸膛,隐约见得肋影,以其修为便是数日间未进食水,料不至此,应是受宝宝锦儿与媚儿那一记加强版的“赤血神针”所残,损及眞元,形显于外,方得这般枯槁。
蚕娘出手制服发狂的恶佛,对他的能为知之甚深,人狂无智,破坏力暴增数倍也非不可想象之事;以力观之,防恶佛如防暴虎,不能说是不对。
但看他在莲觉寺搭救明姑娘,以及回护宝宝锦儿免遭狼首毒手等,耿照总觉这昔日的“天下第一恶汉”不像坏人,一言一行必有意义,只是目前难以觉察罢了。
榻上的恶佛动也不动,呼吸悠缓,若有似无,就算没恢复到八九成,也决计不是能乘弱取之的软柿子。
耿照不以为他是伤后昏沉,没听见自己的招呼,抓不准恶汉意图,以不变应万变,拉开铺了绣缎的八角圚墩坐定,举箸道:“晚辈也还未用饭,这就不客气啦。
请。
”自夹了一筷“云锦罗汉斋”,放入碗里,还未捧碗就口,忽听巨汉沉声低道:“某欲杀人,盟主许否?”未运眞力,已震得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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