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这回阿傻砍中哪一处,伤口比起颈间只深不浅,尽管未能除掉聂冥途,看样子也够他受了。
狼首脱离之处,于墙底积聚的血泊中,浸着一柄绯红色的小巧眉刀,是两人对击之后,自聂冥途手中震落。
他始终防着阿傻凝力一击,唯恐骨爪有失,改以刀器因应。
事实证明,聂冥途判断形势奇准。
若非此刀格住阿傻的攻击,最后这下凝练之甚,远远凌驾于令狼首惊艳的头一刀,是阿傻记取教训,亡羊补牢的一记。
万一斩裂骨甲,聂冥途绝无乘势遁走的机会。
阿傻拾起眉刀,仔细揩净了血渍,双手捧上亭阶。
“这是替幽凝新铸的刀身,姑且当它是新的幽凝妖刀罢。
”伊黄粱淡淡挥手,蓦地双腿一软,差点倒下。
阿傻眼捷手快,一把将眉刀掼入亭中地面的白玉铺砖,及时搀住。
雪贞蹙起姣好的柳眉,满面忧急,冲他打着“道玄津”的手势:“带大夫……去医庐!”伊黄粱身子胖大,而雪贞娇小玲珑,于搬运一节全然帮不上忙。
所幸阿傻虽精瘦,入谷以来饱经锻炼,有足够的气力,看来伊黄粱向漱玉节夸下海口,三年内令其脱胎换骨,成为东海最快利的一柄刀,不是说着玩的。
伊大夫相当认真地履行承诺,不意今日救得自己一命。
无殭水阁本是雪贞治疗痼疾、调养身子之处,就算是她,也非镇日都待在水阁里,常是晚饭后于阁内抚琴赏月,插插花、读读书之类,好在睡前宁定心神,免生杂梦。
雪贞在后进院里另有闺阁,伊黄粱与阿傻避得远远的,等闲并不轻近。
阿傻小心抱着伊黄粱,由曲廊出得水阁,须臾未停,来到大夫平日研丹制药、操刀续断的医庐时,伊黄粱已几乎陷入昏迷,唇面皆白,冷汗涔涔,白袍腹侧渗出血渍。
雪贞熟练地以剪刀剪开衣布,见幽凝刀搠出的伤口之上,覆着一层褐痂,气味焦臭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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