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泪是汗。
直到沙哑得再发不出声响,仍拼命张嘴,挤颤出压抑的愤怒和苦痛。
伊黄粱牢牢钳着他的颊颔,不许扭头闭眼,迎着少年愤怒的浪尖,在凄厉的嘶吼声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岳宸风很可怕么?一点儿也不。
有足够的时间,有够好的老师,加上决心魄力,你迟早能杀他。
“你为何要忍耐这些痛苦?为什么要经受这些艰苦的磨练?这是为了要在岳宸风伏诛之后,让你继续活下去。
活着,从来就是最难的事。
“你要带着满身伤疤活下去,带着亲人的记忆活下去,带着无比悔恨,什么也弥补不了的无力继续活下去;就算前途茫茫,不知所以,你还是得活下去。
“因为死了,你就输了,连输给什么都不知道。
”他瞪视少年,思绪却已穿越时空,紧盯着在那惨夜将尽、一片迷茫昏日的苍白早晨里,满身是血推门而出的小药僮,哑声低咆:“你要活下去,听到没有?活下去,才有答案。
总有一天会有答案的。
”自来一梦谷,那是阿傻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显露情绪。
翌日少年照旧起身,按大夫的安排复健练武,打熬筋骨,伊黄粱也像没事人儿似,嘴毒如刀,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