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银月和朝英招招手,又道:“到府上不必拘礼,你们姑娘有什么短缺的,只管打发人去准备,这两日府上一切都以你们姑娘的婚事为重。”
正如林同裳所说,林府对婚事毫不敷衍,自府门到内院俱悬灯结彩,连带着她安置的院子各处都已经贴上朱红“囍”字。
林老夫人精神不济,送她到了院子后又客套几句,便请辞离开,只留下林同裳陪同。
院子里有棵垂柳,因为身处寒冬腊月早成了枯枝败叶,瞧不出原本的模样,却被人在每条枝干上系上红绸,经风一吹,荡漾的红涨满眼帘,是另样的热闹。
姜涟站在树下朝上看,每一根红绸上都有一行蝇头小字,她择一根仔细观望,上头写得是“白头偕老”,再另择一根,上头是“举案齐眉”。
这大约都是对她和裴瞬的祝词,她暗道林家实在用心,回过身来冲林同裳笑笑,“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这样为我们花费心力。”
林同裳面带愧意,“对不住,主动请缨让你从林府出嫁,不是我有多好,而是为着自己的私心。”
姜涟微微一怔,不再说旁的了,只等着她主动开口。
林同裳调转目光到院门前,看着死守的侍从们惨然一笑,压低了声音:“祖母命人时时刻刻看着我,我现在连林府的大门都出不去。”
姜涟这才发现适才送林老夫人的回去的侍从,也都回来了,不禁皱起眉头问“为何”。
林同裳并未回答,抬手往下拨弄严严实实的交领,醒目的红印赫然出现在脖颈上,随即又拉起衣袖,白皙的肌肤上分布着重重叠叠的血痕。
不用她再开口,一切都已经明了,姜涟觉得触目惊心,伸手握住她的腕子,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林同裳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稍稍用力收回手,再次用衣袖遮挡住累累伤痕,怅然若失道:“我不能再留在这儿,我想要去悬北关,可是祖母断断不会同意。”
“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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