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有些震惊,沉默半晌才在师兄催促下开动,豆腐入口即化,肉丝滑嫩鲜香,年糕软糯弹牙,胃口好到吃了个精光,额上也发了层汗出来,鼻子都好似通气了不少。
八点零五,科主任陈祺现身,整顿之后领科里几位住院医师挨个查房,期间正好碰见薛小文护理的那床病人。
领导在场,病人家属不痛不痒地告状几嘴,薛小文全程昂首挺胸,全然不亏心的姿态叫人更加看不惯。
“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我当着你领导面投诉你?”
薛小文都懒得辩解,一本正经回,“投诉是您的权利。”
“瞧瞧,陈医生,你瞧瞧!这哪是医院里伺候人的,干脆我来伺候你好了?”
诸如此类不讲理的病人、家属屡见不鲜,陈祺年轻时也被唤过伺候人的东西,多少言不由衷都只能往肚子里咽,明面上还得对人客客气气。
今时不同往日,他公事公办嘴脸来揪正他,“这位家属请你注意措辞,医院诚然是为病人服务的地方,但护士的主要职责是按照医嘱对病人进行护理工作,所以她的话非必要不往下传达。”
家属面色逐渐难看,较上劲来,“就非得早上查房啊?我瞧昨天下午也有一大波医生在隔壁查房。”
不等陈祺再来解释,犯了厌蠢症的范可婷忍着暴脾气来为他答疑,“你昨天下午见到的是全科大查房,带头的是科室大主任,临床工作之外顺带教学。今天早上的叫晨查房,只有了解病人前一天的病情变化,医生才可以及时调整医嘱,顺利实施病人今天的治疗计划。所以,这个环节是不能拖延的,现在理解了吗?”
病榻上的老人家亏在听力不好,眼睛却清明地落在最前方的白大褂,有气无力地喊,“医生,我身体没大事吧?”
“老人家,不心急啊。”陈祺拔高音量,“多注意饮食,按时吃药,后面护士来给你输液。”
作完医嘱,陈祺不再耽搁时间,拔腿离开了病房,身后还尾随着一串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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