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害怕被他责罚。
他沉默片刻,忽略了她对自己的出格举动,缓声道:“去了鹿山书院,你便不是书僮了。旁人问起,便说你是我表弟,以后就叫我兄长吧。”
“是。”
她哽咽的声音令谢濯臣疑惑,都没有要罚她的意思了,怎么还哭。
“到了新地方,你的心思更要多放在读书上。”谢濯臣低声叮嘱,并没有打算安慰她。
沈烛音知道自己现在说话的哭腔引人怀疑,便只是重重的点头,并未出声。
上辈子她一直不明白谢濯臣为何总盯着她读书,毕竟她又参加不了科举。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是因为她太蠢,蠢得识人不清,害了自己便罢了,还害了他。
谢濯臣不再多言,虽是在颠簸的驴车上,他仍手持书卷,仿若身处无人之境。
他察觉到了身边之人小心翼翼向他投来的目光,心中存疑,但并未理会。
沈烛音红着眼睛,总是忍不住看他,生怕这只是她濒死时回光返照的一场梦。她双手交缠在一起,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此刻的疼痛于她而言是幸运。
现在已是他们相依为命的第十年,十年前户部侍郎府大火,烧的是户部侍郎正妻的院子,死了很多人,包括侍郎夫人和陪她一起长大的贴身女使。
她和谢濯臣同时没了娘亲,谢濯臣在府里没了依靠,生活艰难,却一直将她扮作男孩,养在身边。寻了机会,便外出求学,逃离侍郎府。
远赴鹿山,开启他们在书院同床异枕的三年。
第2章 入学
鹿山书院,是本朝三大书院之一。
三大书院各有各的优势和特色,比如京城的黎上书院,是国库出资,直隶皇室。一般来说,京城子弟都在黎上书院上学,谢濯臣完全具备被录取的资质。
但府里的姨娘庶弟对他虎视眈眈、父亲又对他漠不关心,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不过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沈烛音。可沈烛音身份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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