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都不敢对,颢接连问了三次,仍无音响,不由暴躁起来。忽有幕僚严可求,缓步上前,低声与语道:“军府至大,四境多虞,非公将何人主持?但今日尚嫌太速。”
张颢问为何故?可求道:“先王旧属,尚有刘威、陶雅、李简、李遇等人,现均在外,公欲自立,彼等肯为公下否?不若暂立幼主,宽假时日,待他一致归公,然后可成此事。”
张颢听了这番言语,倒也未免心慌,十分怒气,消了九分,反做了默默无言的木偶。可求料他气沮,便麾同列趋出,共至节度使大堂,鹄立以俟,大众也莫名其妙。但见可求趋入旁室,不到半刻,仍复出来,扬声呼道:“太夫人有教令,请诸君静听!”
说着,即从袖中取出一纸,长跪宣读,诸将亦依次下跪,但听可求朗读道:
先王创业艰难,中道薨逝。嗣王又不幸早夭,次子隆演,依次当立,诸将多先王旧臣,应无负杨氏,善辅导之,予有厚望焉!
读毕乃起,大众亦起立道:“既有太夫人教令,应该遵从,快迎新王嗣位。”
张颢此时也已出来,闻可求所读教令,词旨明切,恰也不敢异议。乃由他主张,迎入隆演,奉为淮南留后。看官,你道果真是太夫人教令么?行密正室史氏,本来是没甚练达,不过渥为所出,并系行密元妃,例当奉为太夫人。可求乘乱行权,特从旁室中草草书就,诈称史氏教令,诸将都被瞒过。连张颢亦疑他是真,未敢作梗。杨氏一脉,赖以不亡。可求诚为功臣。
张颢专权如故,默思徐温本是同谋,此次迎立隆演,温却置诸不问,转令自己孤掌难鸣。此中显有可疑情迹,惟有调他出去,免得一患。乃入白隆演,请出徐温为浙西观察使。可求闻知消息,即潜往说温道:“张颢令公出就外藩,必把弑君罪状,加于公身,祸且立至了!”
徐温大惊问计,可求道:“颢刚愎寡智,可以计诱,公若见听,自当为公设法。”
徐温起谢可求。可求转而对张颢道:“公与徐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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