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留在这!”
    郝瑾瑜再次被尖利的声音吵到,闭着昏沉沉的眼皮,怒道:“闭嘴!我要睡觉!”
    霎时,满殿忙碌的人齐刷刷跪倒在地。
    刚才还嘈杂如菜市场的宫殿,安静得一根针掉地都听得见。
    庆云小心望去。
    每年只有五十匹的御贡织金云缎做成的被褥下,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睡颜。
    青黛眉色下有一双浓密卷长的睫毛,呈现半月弧度,微微颤抖,如蝴蝶闪翅。翘鼻薄唇,面如羊脂玉般白嫩温软,无一处不精致美丽。
    美则美矣,却自带冷风。即便闭着那双令人战栗的冷眸,微蹙的眉宇、紧抿的薄唇间仍显出几分阴郁之气,叫人不敢怠慢。
    郝瑾瑜,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管辖锦衣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整个大梁最具权势的宦官。
    手段残忍到连常年浸|淫酷刑的锦衣卫都胆寒,人称“未在地狱的阎罗王”。
    众人秉住呼吸,不敢动弹。
    庆云见主子呼吸轻缓,进入深眠,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蹑手蹑脚做事,尽快离开,还宫殿清净。
    虞蓬同药童出了赐卿宫,满面悲愤。
    “这排场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
    药童惊恐地出声:“大人——”
    虞蓬顿时噤声,四处张望几下,心有余悸。
    任何风水草动都躲不过那阉人的眼线。听闻数日前,礼部员外郎与妻在卧室内说了几句阉人的坏话,锦衣卫破门而入,一刀结果员外郎,妻吓得疯癫。
    虞蓬只感觉后脖颈冷风阵阵,再不敢有言语。脚步如同狗撵,赶去看望同样落水的太子殿下。
    -
    郝瑾瑜心心念念的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做了冗长的梦。
    梦里,他本是指挥使佥事家的小儿子,受尽父母宠爱。七岁时,父亲被贪官首辅陷害,全族被杀,因自己容貌出众,免于死刑,充奴到皇宫做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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