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两个耳刮子也过瘾呀。
」……一群坏小子们大声议论我妈,并不把我这出身不好的黑五类狗崽子放在眼里,想到那一会将要挨斗的妈妈,正不知跪在什幺地方等候着被押上台,想象着不知正在遭受到哪个民兵的歁凌,听到他们肆无忌惮地说着关于我妈的脏话,脑袋里象是植进了什幺疯狂的东西,浑身的神经都变了样,说不出是什幺感受。
是羞辱,又不全是,是惧怕,也不全是,我的身体抖动起来,似乎有着某种激动。
「批斗反革命坏分子大会现在开始」,一个扎了暗红色军用腰带、梳了两个很粗但不很长的小辫子的红卫兵女将走到了主席台前,用带了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宣布大会的开始。
这名女将,看上去和一般的十七八岁的女红卫兵没什幺差别,实际上她已经三十多岁,她是我们的音乐老师,叫鹿一兰,是由南方下放到我们公社的。
真不知道为什幺三十多岁的她看上去跟二十岁的人一样娇嫩。
「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反革命不打不倒……」念了长长的一段语录后,这才转入正题:「反革命破鞋分子郑小婉,她的父亲是国民党的警察局长,母亲是个妓女,郑小婉出生在这样的反动家庭,从小怀着对劳动人民的刻骨仇恨,下放到农村劳动以来,拒不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改造,用色相拉拢腐蚀革命干部,搞破鞋,伤风败俗,革命同志们,你们说,这样的坏分子,要不要批斗?」鹿一兰大声发问,台下的群众早已等不及了,听到这声问,便一起举起了拳头,大声回答:「要……」,广场上象是震雷一样。
「反革命走资派罗长年,出身落网的富农家庭,一贯坚持反革命的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反对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耐不住破鞋郑小婉的勾引,与之勾搭成奸,伤风败俗……「反革命分子连少华,早在四清运动时,便大肆贪污公款,蒙混过关以后,仍然小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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