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低着头看着脚面,大声地回答:「是我干的,我有罪。
」然后鹿一兰便又一声喝斥:「撅低点,臭婊子!」鹿一兰这样喝斥,只是那时的惯例,但妈妈则将上身再度地向下弯去,以表示低头认罪。
鹿一兰宣布完了,便进入到群众轮流上台发言的环节。
又是这主持人鹿一兰率先第一个发言,她揭发了妈妈如何在劳动中偷懒,如何在政治学习时说反动的话,如何在学生中散布传播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如何用色相与罗长年勾搭在一起逃避改造等等等等,念完了,为了表示对阶级敌人的仇恨,还揪住妈妈的头发,将妈妈低着的头抬起来,狠狠抽了两个耳光,「郑小婉,你老不老实?」妈妈的脸被她揪得无助地向上抬着,「是……我老实……」「呸……」,鹿一兰将一口唾沫向妈妈的脸上啐去,然后重新将妈妈的头按下去,「低下去,破鞋!」妈妈脸上挂着那女人的口水,又重新将上身折成锐角撅着,一动不动地象是被什幺魔法固定了似的。
鹿一兰得意地看着乖乖任她喝斥审问辱骂而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妈妈,又解气地用手掐住妈妈的脖子,使劲地向下压去,将妈妈的头几乎按到膝盖上,使妈妈的身体差不多象个弯曲的大虾,才又朝着妈妈的头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转向另一个挨斗者连少华身旁。
连少华正是鹿一兰的丈夫,因大学毕业后在南方工作,才娶了这美貌又妖冶的戏子鹿一兰,文革暴发后,清理阶级?u>游椋臀业母改竿耆谎脑颍錾?br/>也是地主的连少华被吊销了城市户口遣返到原籍农村接受专政管制,鹿一兰也随夫一同回到了我们公社。
为了划清阶级阵线,鹿一兰勇敢地将连少华用载有江青大幅照片的报纸当手纸擦屁股以及枕边说过的所有反动言论揭发出来,从而赢得了「全无敌」造反总司令,同时又是公社中学校长的林大可的赞赏,从而由一个专政对象摇身一变成为对敌专政的积极分子。
鹿一兰毫不留情地抓住自己男人头上稀疏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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