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生才知道,他老婆肚子里那孩子根本就不是那少爷的,那少爷勾搭上他老婆的时候,他老婆已经有身孕。那少爷呢,也不是对光头有什么仇什么恨的,只是和朋友开玩笑中赌气,说自己能把师母那孕妇勾搭上床………哎,这世界上很多事就是玄乎得很,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过,我认为即使不出这一档事,光头他两口子也注定走不远的。那首歌怎么唱的?年纪轻轻开始拍拖,纯纯的爱或者天雷地火,眼看卿卿我我眼看情海生波,最终日子还得往下过。啧,这歌词写得………”
“光头没死成,到了监狱突然就又不想死了,他说是哲学救了他……我问他什么哲学,他也不说。刚进监狱那段日子,虽然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惨,但对于一个教书先生来说,也是一场噩梦。但你别说,有时候嘴皮子比粗胳膊有力,反正没多久他就和监狱的人打成了一片。你看他现在那一身肌肉,就是在牢里面练的。嘿,一个老师,在牢里不好好读书,反而操练起了身子。”
我本来还想找姨父要个说法的,但这样的故事让我安静了下来。
“我认识他呢,是我去看望一位被抓进去的老领导。当年我发迹,他助我良多,当然,虽说这是银货两讫的买卖,但那年头收钱不办事的海去了,你也没办法。林林,我告诉你,人是很健忘的,关系这玩意,你如果不常保持,就会没的了。老头子也是硬朗,被抓了一字不说,嘿,牢底坐穿换来后代荣华富贵,也算不得亏。他那事牵涉那么多人,要是他招了,刑期虽然免了大半,出来却家破人亡了,这数谁都会算。”
姨父伸了一个懒腰,突然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光线立刻变得昏暗起来。他转身走到我身边,坐在桌子边缘,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有时候啊,这个社会就是那么黑暗的,当然,也有光明,但它不照着你的时候,你就要自求多福了。我疏通了点关系,把光头从牢里捞了出来,我那时候打算做一些杀头买卖,也是急需他这样的人才。这些年来,说是出生入死那还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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