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么?”他问。
“嗯……”
元日心情沉重。
“别想太多。小花只是近来天寒难挨,睡得多些,有时分不清现实梦境,把你误认作故人了。”
“那位……被她称作沉砚的故人是?”
“沉砚么,是她师弟。”
“师弟?那……”
“不是我的徒弟。在我之前,荣筝的剑法是由另外的师傅传授的。”
“原来如此。”
陶眠的思绪也被拉回石头山,那个矮小、跛脚但精瘦坚忍的青年,一位苦行的修者。
“那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无欲无求却还能执着于做好一件事的人。”
“那、那他……”
“他已经完成他的修行,到彼岸去了。”
“啊……是我冒犯。”
陶眠摇了下头。
“不知者不怪。何况,你只是关心小花罢了。”
荣筝近来总会认错人,恐怕是体内的余毒压制不住,开始冒头,让她时常高烧,脑子昏昏沉沉的。
但不管把谁认错,她都始终记得陶眠。
“说起来,元日,你的口齿要比小时候伶俐多了。”
“这还要多亏了陶师父的耐心和不嫌弃。”
元日口吃这毛病,是突然在某一天就好了。
他和同窗交流时,一次结巴的情况都没出现,最先感到震惊的反而是同窗。
“元日,你说话好了!”
那少年比本尊还激动,甚至原地蹦跳起来。
元日恍恍惚惚的,被提醒了三四遍,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改变了。
但他又担心这只是暂时的,心惊胆战地度过三天。
三天后,他的毛病依旧没发作。
元日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好了。
现在他面对陶眠,眼里满是感激。
“我其实埋怨过自己的这个毛病,它让我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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