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瑄眼中透出惊奇,讶异地道:“这里也有人送书信?”
邓达却是摇头:“暂时还没有,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亲戚在内陆。”
夏瑄更不解了,道:“这是为何?”
邓达便道:“婚丧嫁娶嘛,可谁家的人敢娶疍民的女儿,谁家的女儿敢嫁疍民的儿子呢?”
夏瑄皱着眉头,头微微地低垂下了,看着若有所思。
其实他起初听着新鲜,只当这是有趣的事,可慢慢地细细回味,脸上的兴奋劲,便稍稍有所回落,再真真切切地看到一个在泥地里滚的孩子,被背着鱼篓的男子用赤足踢着叫骂,却不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
夏瑄忍不住狐疑道:“既没有书信……那……咱们每日还要来此?”
“当然要来此。”邓达道:“不是和你说,有人订购过一份邸报吗?只要还有一人订购,咱们就得来,邮政司的规矩,你难道不懂吗?人无信不立,邮政司不能计较一时的得失。”
夏瑄只觉得更古怪,他无法料想一个疍民,竟也订购邸报。
在他看来,这邸报,和这样的人,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
只怕其他人见了,非要取笑,亦或者夏瑄有一日回到京城的时候,将这里的见闻说知那些好友们听,必要教人笑的喷饭了。
二人一进这几乎简陋到令人发指的鱼市,居然有不少背着鱼篓的男子和邓达打招呼。
他们的口音,很是古怪,夏瑄几乎听不甚懂。
却有人见是邓达来了,更有男子吆喝着什么,不多时,便见一个汉子匆匆朝这儿奔来。
这汉子肤色黝黑,也是衣衫褴褛,长的倒是身强体健,或许是这个缘故,精壮的汉子打的鱼不免多一些,能稍稍有一丁点的盈余。可上看下看,他也和读书人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朝邓达咧嘴,露出漆黑的牙,一张口,夏瑄便闻到了一股说不清的腥臭。
“先生,你来哩,报……也送来啦?”这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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