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攸宁制肘,他当即执剑运功,奔向赵清絃。
沐攸宁见状心惊不已,倒地后立马撑手站稳,跃至赵清絃身前,紧紧把他搂在怀中,欲以背挡住攻势。
然澄流眼中哪还有其他人的身影,右腕一旋,院子落叶被剑风卷起,剑啸鸣渊,风急破空,长剑直指咽喉。
若说沐攸宁怕赵清絃受伤,下意识以身相护,赵清絃则是陷进什么无法抽离的回忆,全身僵直未动,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在沐攸宁肩骨划出血色,方自梦中惊醒——
“沐姑娘!”
澄流的剑太快了,沐攸宁尚未察出痛感,就听见赵清絃慌乱的声线在耳边响起,连带着对方心腔的鼓音都清晰起来。
他好像从来都没这么失态过。
沐攸宁不由弯起嘴角,护着他的后脑把人扑向前,两人直直倒在地上,下一瞬,沐攸宁腾起身子出掌拍向澄流,长剑落地,发出铿亮之声。
就在她准备再战之时,澄流两膝一屈,骤然失去了意识,晕倒在赵清絃身旁。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凛风穿堂而过,沐攸宁抬眸一顾,远方闪过两道人影,才刚要开口告知赵清絃,腰身骤然一紧,竟是被赵清絃拥入怀中,而对方身体轻颤,彷佛她受的不是小小肩伤,而是万箭穿心。
沐攸宁不明所以,想要仰起脸去看清他是何种表情,怎料这一动,赵清絃的力气亦随即加重,似要将她揉进体内,放到心尖上妥善保护。
她试探地唤了声:“小道长?”
若是寻常,赵清絃或会软声低语地求她垂怜安慰,又或会轻笑应她一声以作掩饰,可当下,他只是垂首在她颈侧埋得更深,直至厚厚的衣服迎来湿意,方听他极轻地吐了句:“我不要你以身相护。”
心仍在颤动未停,赵清絃对这感觉并不陌生,却是自离开国师府以来的头一遭——他在害怕。
此前沐攸宁对上的人纵有杀心,然打起来她都显得游刃有余,故赵清絃并未想过有什么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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