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地蹙眉,梅庚瞧在眼里,怎能不心疼。
他曾恨不得楚策受尽这天下之苦。
而今却盼着楚策一世安然。
梅庚苦笑于自己的善变,又对楚策无可奈何,借着烛光以视线贪婪描摹着少年睡颜。
——这是他爱了两辈子的人啊。
当夜,南国细作与西平王的折子便离了临漳,次日,又是个阴雨天。
梅庚虽有心留下蓝翼尾蝶,但几经斟酌之下,到底还是将暗室内的毒蝶付之一炬,这东西难受掌控,即使战场之上有奇效,但却需要人命喂养,到底是祸害。
倒是他心尖儿上的小殿下,那日后,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地与他亲昵,谈笑,只是睡着时会魇住或惊醒,像是一尊碎裂的雪瓷瓶,又裹上一层粉假作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