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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风流”不是说他热爱沾花惹草,事实上他应当十分傲慢,自视甚高,就凭他那一幅不加掩饰的孤芳自赏的骄矜模样,这位伊里斯王显然十分爱惜自己雪白的羽毛。但他也决不冷漠。那一双迷人的眉目微微蹙起,里面就有些若有似无的情绪流转,幽幽深深的模样,有一种不自知的脉脉动人。
在这个时候见到这样的一张脸可真是太好了,罗莎琳这样想,用手背抵了抵自己被冷汗浸湿的额头。
她十分迫切地需要见到这世界上漂亮美好的事物,来强迫自己从无穷无尽的血色噩梦中醒来。
她说:“我信任你已经救治了老鲁博。”鲁博就是老牧羊人的名字。
“噢,”亚瑟兰德不紧不慢地说,“他活着。凯美拉把他的肋骨打烂了,他要吃一点苦头,但他活着。罗莎琳。”
“嗯。”
“不谈他,现在我们得先谈一谈我们的事。”
罗莎琳又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保持了沉默,安静地等待伊里斯王的发问。
自从心里明白自己已经选择了在这片陌生的异世大陆上活下去,她便收起了那一种破罐子破摔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从而重新拾回了属于科学工作者的冷静和审慎。
亚瑟兰德似乎也为她的沉默感到惊奇。他说:“凯美拉割走了你的舌头吗?巧言善辩的罗莎琳。”
“凯美拉(chimera),”罗莎琳重复这个词,语气十分平静,“亚瑟兰德,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凯美拉人为什么选择袭击富斯特村?”
“‘凯美拉人’,”亚瑟兰德注意到罗莎琳的措辞,chimera,chimera people,一词之差,其中的涵义却相差甚远,“你为什么称呼它们为‘人’?”
“因为,他们将会形成文明。”罗莎琳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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