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即使修长健美的红衣女郎,独自走在向日金乌帐旁边,与帐中的神秘高人迳行交谈,远近皆无名为接待、实为监视的服剑侍婢,也是理所当然,起码不像之前那般教人难以忍受,仿佛中门大开,任所谓“正派中人”侵门踏户。
“……坦白说,直到重收那郁姓丫头入盟为止,我以为是你的安排。
”薛百滕乜眼瞧着,干瘪的冷蔑嘴角却有一丝淡淡自嘲。
“你有想过,自己扶植了一名全不受控的盟主么?你那些个鸡肠小肚的花花盘算,怕要落空啦,肠子都要悔青了吧,‘纸长老’?”与佝偻枯瘦的葛衫老者并肩信步,手持龙头金拐的华服老妇人淡然一笑,微眯著凤目,眼角挤出镌刻般的细密蛛纹。
“老神君怎知我定有盘算?说不定,我也只是想要一名雄才大略的英主,兴复鳞族血脉沦丧千年的荣光罢了……之前胤铿说的那些话,难道无分毫打动过老神君么?”薛百滕仰天打了个哈哈,嘲讽之意无比尖刻,看来伤势并未磨钝老人的愤世嫉俗。
并肩走在前方不远处的雪艳青、漱玉节听见,双双回头,雪艳青蹙着眉,眼中写满疑惑,漱玉节却只瞥一眼,旋又含笑将天罗香之主拉了回去,继续交谈。
“你想过这种事么?不仅将七玄统合起来,还想建立起‘有能的组织’?你听听,你听听,这简直……简直是慕容柔的口气!合著咱们挑来拣去,居然推了个小镇东将军来当头儿?”薛百縢重哼,嘲讽的神气于不知不觉间敛起,严肃里另有一丝况味,仿佛连老人自己,都没发现隐于其中的那股子兴致勃勃。
看来是刚结束的那场盟议,引燃了薛老神君骨子里沉睡既久的跃跃惴惴不安于室,只能碎着嘴皮子稍稍抒解。
连抵狩云自己都快忘记,上回有这种不安中带着期待的心思,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盟主,实是令人难以预料——她忍不住想。
薛百縢不知她心中忖度,兀自叨絮著。
“上一个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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