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希望找到他的尸体。
但邵咸尊想像的结果,从来不是这样。
他微眯着眼,端详着只余一臂、身如熟虾的驼背老人,只觉得毫不真实。
就算与过往每场梦境相比,眼前之人的模样,都未免太过凄厉,邵咸尊从天雷砦甬道发现的那条残臂与血泊,无法想像妖刀对这个曾经英武飒然的少年英侠,竟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伤害。
他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那种人,但在此刻,却莫名地不忍卒睹,就像一柄绝顶的好剑被毁得扭曲缺角,你会宁可它被投入洪炉,熔成铁水,好过细数它身上的残碎,忆起它曾有的壮美。
“我想过你回来是什么模样……”他喃喃道:“没想到,竟是这样。
”形容畸零的残废老人嘴角扭曲,邵咸尊凝眸片刻,才意识到他在笑。
“我没打算回来。
”老人哑声道:“你知我脾性。
该做的事,我从不拖延。
”包括复仇么?邵咸尊背脊挺得僵直,估量着以老人重残如斯,还能剩下多少武功。
屈仔是质朴刚健,这同出身有关,可一点也不蠢;要不,也不值得自己忌惮这么多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若选择于此时此地现身,必有全身而退……不,绝对是有手刃寇仇的把握。
邵咸尊汗毛直竖,运功外放气机,欲知自己是否已陷入重围,但又不敢全力施为,以防老人猝然动手;犹豫屈伸之间,一抹冷汗悄悄滑落额际。
窗外,洮河流水潺潺,远近轳辘连声,呼啸的水风里夹杂着对岸鬼市的人声,磨坊里的驴嘶,前头几间铺里的打铁声响……杂乱的声息塞满了邵咸尊的感知,没有杀气的反应,让他更觉焦躁,仿佛连灵敏的真气感应都无法相信。
老人只是冷冷地睨着他,眼里的锐芒教人无法直视,遑论分辨。
“屈……”“拿来。
”邵咸尊微怔,片刻才省起他指的是昆吾剑,旋即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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